婆婆回村養老,6000退休金兒媳讓說2000,見識到老友嘴臉后她懂了
時間:2023-08-30 07:21:15
“唐叔退休金這么高,你不會只給500這么小氣吧?”看著來人那副嘴臉,我終于明白了兒媳的用意。
正值金秋十月,秋高氣爽。我慢慢下車,站在老院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鄉下空氣好啊!”
【資料圖】
兒子和兒媳也從車上下來,笑吟吟地回復道:“可不嘛,吸口氣都覺得心曠神怡了?!?
兒子小文和兒媳張靜靜結婚十二年了,我今年也已經63歲了。兒子和兒媳都會掙錢,家里條件近年慢慢好起來了??上Ю习闊o福,前年確診胃癌后,不過一個月,人就走了。
自從老伴走了,我愈發寂寞,開始思念鄉下生活,但因孫子年幼,我不忍給兒子和兒媳增加負擔,便一直沒有開口。
在把孫子帶到十歲后,我就跟兒子和兒媳提出了想回村養老,度過余生。
兒子和兒媳猶豫再三,勸說了我好幾次:“媽,鄉下啥也沒有,我們現在有本事讓您過上好日子,又何必回去呢?”
我笑著婉拒了他們。雖然他們是出于孝順,但我實在想念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房子。更何況我是國企退休的職員,一個月有六千元的退休金,完全可以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城里到鄉下不過才四十分鐘的車程,你們要不放心就回來看看我,別操心了?!蔽覙泛呛堑卣f道。
勸說未果,兒子和兒媳也不再多言,而是妥帖地為我打點好了老房子的一切繁雜瑣碎。
我走進主屋,房子的確老舊,但不埋汰。
兒媳已經找人重新鋪了地板、刷了墻壁、安了熱水器,將不能要的家具換了新,最后還找人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還給我新買了臺電視放在客廳里。
靜靜一直是一個賢惠體貼的兒媳婦,我感嘆道。
兒子兒媳一起下廚,一起吃了頓飯之后,兒子和兒媳婦該回去了。
他倆把我當小孩子似的,嘮嘮叨叨叮囑了一堆,什么“別去下地,會太累”“想吃啥就吃啥,別操心錢”“覺得寂寞就養條狗,我們給您找”,一句句聽得我發笑,但又暗自熨帖。
最后,兒媳環視一周,突然壓低聲音跟我說:“媽,鄉下不比城里,要有人問你退休金多少,你千萬別照實說6000,說2000就行。”
“???”我和兒子同時不解地看了看她。
“關系再好也不能說。”兒媳婦補充到。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靜靜向來聰慧通透,又肯定不會害我,我便應下聲來。
送走了兒子和兒媳婦,我回到了主屋,看著三十多年前和老伴的黑白合照,安心極了。
不過兩天,村里的人就都知道我回來了。
“寶盈!”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就知道又有人來拜訪了,只好趕緊站起身迎出去。
來人是趙琴,我少時玩伴。當時還在鄉下時,我們兩家關系不錯,只不過在我們搬去城市后,聯系少了很多。
她來,我還是很高興的。
我將趙琴請進客廳,給她倒了杯水,開始敘舊。
說著說著,她突然話鋒一轉,打量著我的衣著和配飾:“寶盈,你一個月退休金多少啊?”
我怔了一下,還是按照兒媳教我的說道:“兩千啊?!?
“不對吧”趙琴皺皺眉:“老唐跟你一樣,都是國企的,他退休金五千多呢,怎么你這么少?”
我笑道:“不是一個單位啊,他的單位待遇比我好也說不定,我也羨慕的不行呢?!?
趙琴一下子笑開了,連連應和,緊接著卻拐彎抹角地問道:“那你兒子和兒媳婦都掙得不少吧?聽說都是企業高管呢!”
“什么高管,就是倆小頭頭,掙不到多少錢,你忒看得起他們?!蔽蚁肓讼?,替兒子兒媳謙虛了一把。
又和趙琴說了幾句,趙琴突然遞過來個結婚請柬笑道:“我兒子書赫過幾天結婚,你一定要來??!”
不知為何,我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接過請柬,我笑著應了。
到了書赫結婚這天,我帶了兩百禮金去了酒席。
空氣中還彌漫著鞭炮燃盡的煙火味道,我找到上禮登記處,靜靜地在后面排上了隊。
前面還有三四個人,馬上到我上禮,我一直將禮金拿在手里,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著。
突然,新郎書赫來到上禮登記處這邊,嘻嘻哈哈地調笑著最前面的賓客。
“聽說唐叔一個月退休金五千多呢,怎么才給我上五百的禮?怎么回事啊唐叔?”書赫笑嘻嘻地對最前面的人說道。
我定睛看去,竟然是老唐!多年不見,剛才居然沒有認出來他。
在我印象中,老唐素來是個老實、面皮薄的人。被書赫這么一說,那五百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在手里捏著不動,臊紅了臉。
書赫繼續說道:“叔這么豐厚的退休金,咱關系也這么好,不得給我上個一千的禮嗎?”
他這話可謂有些失禮,我皺了皺眉,書赫小時候也是個懂事可愛的孩子,怎么長大了和他媽媽學的一樣……
老唐臉漲得通紅,他看著有些生氣,但一貫的老好人作風和多年的交情,還是讓他顫顫巍巍地去懷里又掏了五百,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在書赫的感謝聲中勉強的笑了笑。
老唐走后,書赫還是站在那里,和每一個來上禮的人說笑著。
我前面的樹瑛,因為“兒女有大出息”,又被書赫三言兩語“勸說”著把禮金從兩百加到了五百。
到我時,我將兩百禮金遞給登記的人,書赫倒是沒有提我的退休金,只是跟我寒暄了幾句,關心了一下我的近況,便“放過”我了。
進了酒席,我看著低低的、用塑料布搭的棚頂,再看看桌子上紅色的塑料布,感到了一絲親切——幾十年了,農村辦酒席還是這樣,從未改變。
我隨便坐了一桌,一抬頭,竟和老唐和樹瑛一桌。
我自然地和他倆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幾句。他倆明顯有些悶悶不樂,剛才臉上的難堪神色還沒有完全褪去,和我說話時都有些勉強。
看著老唐和樹瑛不太高興的神色,我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兒媳婦讓我“謊報”退休金。
如果我照實說了,那書赫今天也會“勸說”我,讓我多加那么幾百塊錢,我也會臊的一臉通紅。倒不是差這幾百塊錢,實在是這種行為讓人心里發堵,不大愉快。
我嘆息一聲,人真是復雜啊。見不得別人過得好,但似乎也見不得別人過得太差。
與人相處,是需要技巧的,而不是一味地僅憑自己所想而行。
人與人之間,最舒服的關系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最好的相處模式便是依靠真誠和善良去相互對待,但不能什么事情都告訴外人;
最讓人過得自在的方式便是懂得把握自己的分寸,學會拒絕別人的無理要求,不做老好人,這樣才能夠得到別人充分的尊重和界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