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小姐的腳下埋著尸體14卷第二章: 夜啼神貓頭鷹為惡夢而歌05|環球速遞
時間:2023-06-24 03:00:44
第五節
櫻子小姐雖然吃了薄煎餅,但我們還沒吃午飯,所以我們走向了活力四射的萬榮賽馬場。
據說在賽馬場內的“十勝村”可以品嘗到美味的十勝美食。
(相關資料圖)
雖然時間已近一點,但因為是連休,場內游客絡繹不絕。
說是賽馬場,本以為是隨便打賭的地方,或者稍微粗暴一點的地方,沒想到萬榮賽馬場寬敞明亮,很是漂亮。
特別是十勝村有新開的,有賣稍好一點的當地食品和蔬菜的馬歇和餐飲店。
已經吃飽了薄煎餅的櫻子小姐,還是在時尚的bistrocafe,點了色彩鮮艷的蔬菜奶酪拌面,而青葉先生則點了新鮮蔬菜拌牛肉飯色拉。。我當然是吃豬肉蓋飯。
好不容易才有了三個座位的用餐區。炭火烤得香噴噴的厚實豬肉,有著絕妙的柔軟度,肥肉也甜得融化。
肉自不必說,沾著濃縮的褐色肉塊的米飯是最棒的。沒有大份的尺寸真的很讓人不甘。雖然還想吃一個,但每次點餐都是烤好做的,時間上實在不允許。
而且,青葉先生幾乎沒怎么吃過飯,櫻子小姐也只吃自己喜歡的蔬菜,只剩下濕潤的たシャドークイーン(syado-kuin,北海道蔬菜)、黏膩香甜的インカ(inka,北海道特產)土豆類食物。
櫻子小姐就不用說了,連青葉先生也說最后無法下咽,于是兩人的份就全進了我的胃。
真的像牛腩一樣濃郁,而且余味十足的牛肉餅,與清爽的和風沙拉醬和鮮嫩葉子是絕配,特別是與略帶苦味的芝麻菜搭配,真是絕妙。
稍微涼了一點的叻冰也很好吃,沒有比這更能讓奶酪和蔬菜變得美味的吃法了。
但正因為好吃,我才想帶著觀光的心情去品嘗。
“……話說回來,菊池先生完全沒提分手的事吧?”
吃完飯,給老婆婆和老媽買了禮物,走到產地市場,看著巨大的馬蹄鐵,青葉先生突然冒出一句話。
“那個……大概是覺得內疚吧。”
雖然有些對不起菊池先生,但由果女士的話很有說服力。
“果然如由果女士所說,是自殺嗎……”
“不能這么說,那個女的是護士,而且是面對比較高齡的患者,她的患者中理所當然的會使用血壓藥——雖說現在偷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還是認為她有藥物方面的知識。”
“那么……難道是由果女士殺了明日香小姐?”
回頭一看,手里拿著煮豆罐的櫻子小姐一臉嚴肅。
“有這種可能,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p>
“但她至少有不在場證明吧?有證據證明她那段時間在醫院工作吧?雖說從帶廣到津扇要坐一個小時的車,但我覺得這不是一個休息時間就能回來的。”
如果想確定的話,應該可以向醫院咨詢,但我不認為由果女士會毫無顧忌地說謊。
“是啊,不過她可能不是案犯,也有可能是教唆自殺——或者是和菊池一伙的?!?/strong>
“櫻子小姐……”
居然能如此露骨地懷疑幾個小時前還流著眼淚的給自己講故事的由果小姐,櫻子小姐還是那么可怕。雖然知道這是正確的說法,但我還是不想說“是啊”。
“算了,要下結論的信息太少了,還是先問問死者的母親吧?!?/p>
櫻子小姐說著,又去找禮物了。
青葉先生完全消沉了,茫然地拿著馬蹄鐵,據說從馬腳上脫落的馬蹄鐵會帶來幸運。
“青葉先生……為什么會走上法醫學這條路呢?”
望著他憂郁的側臉——我忍不住問道。
“準確地說,我原來是藥學部的,對醫療很感興趣?!?/p>
青葉先生苦笑著回答。
“但是,我害怕切活人,害怕給病人看病?!?/strong>
青葉先生悄悄地告訴我,活著的人很可怕。我多少能理解那種心情。
“所以……那么,為什么要去法醫學教室?”
我眼看著各種可愛的馬布偶,本想著給鴻上和阿世知當禮物,卻被價格嚇了一跳,只好悄悄地放回柜子,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青葉先生躊躇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布偶和馬蹄鐵,最后小聲說:“因為我父親。”
“……我父親出事故死了,他喝醉后摔倒,不幸撞到了頭……就這么一個人孤零零地....”
在蒿子野的酒館街的路上被發現的時候,青葉先生的爸爸的身體已經變冷了。
原本是為了弄清青葉先生是不是花房而提出的問題,但他的回答太過悲傷,讓我有些畏縮。
“那真是……令人心痛的事故?!?/p>
我拼命選擇詞語,這樣回答。青葉先生頓時呵呵地笑了。
“伯父伯母經常對我說,喝醉了摔倒太丟臉了,祖父喝酒的樣子也很散漫,所以他們才會這么想——但我和母親都不敢相信。”
說到這里,青葉先生直直地看著我,像刺一樣。
“父親幾乎不喝酒,更不是那種會喝得爛醉如泥的人。”
隔著眼鏡,扭曲的瞳孔中搖曳的是憤怒。就像還沒有失去熱度的火焰一樣。
“啊?那……莫非……”
“伯母嘲笑我父親像爺爺,但我父親卻把爺爺當做反面教材一樣,絕對不會像爺爺那樣喝酒。他在孩子面前也幾乎不喝酒——但無論我怎么跟警察說,他們都不理會?!?/strong>
警方沒有認為這是一起案件,只是作為事故進行了處理,不管青葉先生跟他們說多少次,他們都置若罔聞。
話雖如此,或許是覺得青葉想說很可憐吧,有個年輕的刑警個人稍微調查了一下,聽說青葉先生的父親和醉漢起了爭執。
有個女人告訴他,自己被糾纏的時候得到了青葉先生的父親的庇護。
“可是……即便如此,警察也沒有推翻跌倒事故的結論。不過,這種事,本來只要立刻解剖尸體,確定死因,就能判明是事故還是暴力所致,如果是因為暴力,警察肯定會進行調查?!?/p>
他氣得咬牙切齒,幾乎能聽見“吱”的一聲——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會待在法醫學教室里。
為了對沒能獲救的父親的思念,為了對司法的憤怒,為了守護遺屬和死者的尊嚴,他每天面對著遺體。
“因為日本有火葬的文化,死者能夠說出真相的時間真的很短。而且只有有限的人才能說出真相。但實際上應該有更多的遺體在發出悲鳴?!?/p>
自己一個人改變不了法律。雖然知道,但他不能停下腳步,青葉先生斬釘截鐵地說。
承受著他視線的我,眼眶發熱。
我一直覺得這個人很可疑。但是,為什么還要懷疑呢?
“……我也會努力聽到你的聲音。”
我一邊抽著鼻涕一邊回答,青葉先生當天第一次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于是,他買了一只馬蹄鐵作為禮物送給我。帶來幸運的U字護身符。能帶來幸運的U字形與下頜骨相同,就像遺體上的話語一樣,或許包含著這樣的想法。
那只馬蹄鐵,在多年后,在我擁有了手術刀之后,也一直掛在我的桌子上。
不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